[2015•日照]石崖上的枣树刘成章那是陕北的一座高峻石崖，陡峭得不能再陡峭了，齐上齐下，刀削的一般，笔直

Question

[2015 • 日照]

                            石崖上的枣树

                               刘成章

   那是陕北的一座高峻石崖，陡峭得不能再陡峭了，齐上齐下，刀削的一般，笔直地立在那儿；崖上又 极少有土，极少有草，却不知在何年何月，就在那半崖上，在一条看不大清楚的石缝间，突兀地生了一棵 枣树。照说，奉树生长在那儿，哪来的什么养料和水分，只要能勉强挤出几片叶子，现出一点儿绿色，就 算很不错了；可它偏偏悖乎常理，长得健壮而蓬勃。 每到了八九月间，红的绿的半红半绿的枣儿缀满那 枣树的枝叶间，把整个树冠都压得垂吊着，像一片彩色瀑布。

   年年金秋到，这一树枣子总是红得诱人，装饰着好大一片天空。挑筐的走过，扛锄的走过，都只 能仰着脖子，望奉兴叹；城里人颠簸着汽车前来旅游，猛地看见了，也顿时兴奋起来，跃下车，结果呢， 也只能仰着脖子，望奉兴叹。他们口腔里分泌着唾液，每一条神经都被挑逗得打着颤颤，却都无可 奈何。

   石崖下有个石雕加工工地，工地上汇集了来自好几个县的能工巧匠，有老汉也有年轻后生。他们 雕成的和正雕着的石狮子，一个个生动可爱，摆得到处都是。这些民间艺术家们，如处近水楼台，当然 更想摘那树好枣子。据说，他们中间的一个小后生，膂力过人，他曾运足了气，把一块石子儿硬是扔到 奉树上，不过也仅仅打下两三颗枣子而已。“这奉真成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了！ ”他瞅着那枣树咒骂。而 那奉树，望着气急败坏的小伙子，好像故意气他似的，摇了三摇。

   一棵奉树，爽了那么多人的眼，打动了那么多人的心，又扫了那么多人的兴，使有的人在离开的路 上还要对它念念想想，思思谋谋，人们无从弄清它的背景，更无从弄清它是轻佻还是贵气。

   那年亲眼看见这棵奉树的时候，我也忍不住停下脚步，仰起了脖子。由于仰角太大，我的帽子都顺 着肩膀滑落了。与我同行的朋友说：“光瞅有什么用！要是真想尝尝，咱们哪天有了空儿，从山后爬到 那崖上去。”后来我们真的去了。绕来绕去地足足走了有七八里山路，走得人大汗淋漓，衬衣全湿透了， 才算近距离地看见了奉树。也许由于特别兴奋，也许是奉子的映照，我俩的脸都红得像一片霞了。那 奉树真让我们很想欢呼几声。崖上风很大，阳光也很充足，风和阳光一年年地透过了它粗糙的树皮和 枝叶.为它储满了诱人的生命力，因而果实又大又艳，宝石一般。虽然那树上的每颗枣子我们都看得清 清楚楚，甚至能看见爬在奉子上的几只大蚂蚁，但是那儿的地势太险峻了，我们依然无法再向它挪近一 步，令人惋惜，只得一步一回头地悻悻离开。

   好多年之后，当我不由得又想起那棵奉树的时候，终于不再悻悻了，那是因为我重读了《诗经.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古老民歌所创造的情境，和那棵参树所引发的情境不是一样的吗？

    想到这一层，我忽然感到我的生命颤栗起来，抖落了些许的俗气。 你看，那棵奉树是那么美好，那 么诱人，却总是难以触到，总是让人企慕；它总是撩逗着你，召唤着你，却又总是远离着你；它是美人，美 人如花隔云端。它结的是一树实实在在的枣，但它给人们带来的却是诗的境界、浪漫的情怀、美学的情 景。它让我想起钱钟书先生所命名的“企慕情境”，令人久久回味。

(选自2015年04月10日《光明日报》，有删改)

1. 文中记叙了人们有关枣树的哪几件事？请简要概括。(3分)

2. 品味语言，回答下面的问题。(6分)

(1) 从修辞角度，赏析第①段中画线句子的妙处。(3分)

每到了八九月间，红的绿的半红半绿的枣儿缀满那冬树的枝叶间，把整个树冠都压得垂吊着，像 一片彩色漆布。

(2) 结合语境，谈谈你对下面句子中加点词语的理解。(3分)

   想到这一层，我忽然感到我的生命 颤栗 起来，抖落了些许的俗气。

3. 文章第②段写人们看见枣子的表现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4分)

4. 结合全文，联系生活实际，谈一谈石崖上的枣树给了你哪些启示。(4分)

Answer 1

1. ①人们望枣兴叹；②后生用石子打枣子；③我近距离 看枣树;④我想枣树。

2. (1) 采用比喻，从色彩和形态两个方面对枣树进行了描写;写出了枣树的果实丰硕、枝繁叶茂，表现了 枣树的健壮和蓬勃。

(2) “颤栗”原怠是发抖，哆嗦.这里是指带给我的心 灵震撼。

3. —方面说明枣树的果实丰硕、枝繁叶茂，突出其健壮与蓬勃，另一方而也为下文我近距离看枣树和感悟 枣树作铺垫。

4. 示例：美好的事物，虽然远离你，让你触摸不到，但却总在召唤着你.让你企慕；它给人们带来的是诗的境 界、浪漫的情怀、美学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