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5～8题。乡村燕事(节选)李存葆①烟柳飞轻絮、麦垄杏花风的时节，我回到家乡，又看到了燕子续窝筑巢。

Question

二、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 5 ～ 8 题。

乡村燕事 ( 节选 )

李存葆

①烟柳飞轻絮、麦垄杏花风的时节，我回到家乡，又看到了燕子续窝筑巢。

②老家有堂屋十间，辟为两个院落。家母住在东院，五弟一家住在西院。斯时，东院的房檐下，有两对新燕正在垒窝，四双燕子，跳进跳出，飞去飞来，衔来草屑、羽毛，在为生儿育女铺设舒适的软床。它们有的还从窝中探出头来，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友善地打量着我这陌生之人。

③小燕子虽没有白鹤亭亭玉立的身姿，也不像孔雀总是拖着翠色的长裙，但燕子的体形颀长而又匀称，丰满而不失婀娜，称得上无瑕可摘；它的羽背深黛幽蓝，纯净光亮；它的胸脯洁白如玉，素雅明快；再加上它那剪刀似的开合自如的尾叉，更让它的周身贯注了美的神韵。

④燕子的美丽，还在于它们那迷人悦耳的歌唱。燕子的呢喃，有时是畅快的、恣情的、甜熟的；有时是缠绵的、舒缓的、幽微的。无论是呼儿唤雏时的甜润，还是双燕恩爱时的婉转；无论是捕虫捉蛾时的激越，还是门墙小憩时的委婉，它们的鸣唱总似细溪淙淙，清扬活泼，绝不像雄鸡长鸣时那样击人耳鼓，更不像麻雀争食时的叽叽喳喳，惹人心烦。我以为，“呢呢喃喃 ” 这一象声词，只能用于燕子。燕子的各种鸣唱，不火不躁，如吟如诉，总能使人们在兴奋中获得宁静，在消沉时受到鼓励，在愁闷时得到慰藉。

⑤童年的记忆最纯真最真切，对人生的影响也最深久。在我牙牙学语时，信佛的奶奶就一次次地对我叨念：“千万别祸害燕子，祸害燕子会瞎眼。”年龄及长，我又知道，村里即使最顽劣的孩子，也谨遵这句古训。当时，家中那东三间、西三间堂屋中的檩梁上，各有一窝燕子。看着两对老燕子，阴晴风雨中双来双去地翻飞，我因不能摩挲一下它们美丽的翅羽，而引为憾事。

⑥小燕子不仅是我童年时代一首优美的抒情诗，也成为我后来爱心的向导，心灵的晨曦，精神的美酒。

⑦人生的前五十年，写的都是人生 “ 本文 ” ，以后的岁月，则都是为这 “ 本文 ” 添加着注释。儿时的经历就像一幅油画，近观时没有看出所以然，今日远看，才能品出这幅画的美感。

⑧“燕子不进愁门 ” ，是家乡的俗语。想不到这话在我老父亲身上竟成了谶言。迟暮之年的老父，特别喜爱年年都来家中筑巢的两窝燕子。 2009 年清明已过，两对燕子却未如期而至。 95 岁高龄的父亲，便一天数次拄杖院中，引颈南望。五弟为卸掉老父的心病，说西院的两窝燕子都来了，也是咱们家的。转年初春，老父缠绵病榻，不能下地，清明过后，还叨念着燕子怎么还没有来。虽然西院五弟家的燕声不断传来，老父却摇头苦笑。农历三月十七日，老父便驾鹤西去。

⑨乡人凡遇吉祥事儿，总与燕子联系在一起。去年，五弟的女儿考上军校研究生，他“归功”于家中新添的两窝燕子。邻村我的一远房亲戚，在镇上买了楼房，去岁他乔迁新居不久，便见一对燕子在他家住的三楼檐下筑巢。燕栖楼中，实乃罕事。为不打扰燕子垒窝，他举家又迁回乡下十几天。待头窝燕子出飞后，他的独生女儿超常发挥，考上了大学。此事在故乡，一时传为美谈。

⑩后来，燕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先是稀少了，继而消失了。今天，即使在工业比较发达的镇子里，也难觅到燕子的倩影了。

  孙子明年就要上学了，我想来年在故乡的孩童们吹响柳笛的时候，一定要带他回老家去看看燕子。他只有看到燕子筑巢，才能懂得什么是辛勤劳苦；他见到老燕喂雏燕的情景，才能明白什么是“嗷嗷待哺”，什么是养育之恩。他只有看到故乡人是如何关爱燕子，长大后才会真正领会：人类的生存与万物紧密相关，也与每一棵小草、每一朵小花、每一只蜜蜂、每一只蝴蝶息息相连。 ( 有删改 )

5. 文章第④段生动描写了燕子悦耳的歌唱，请简要赏析其表达特色。

6. 文章第⑦段画线部分对文章内容的表达有什么作用？

7. 文章写乡村的燕子，为什么还要写老父亲的离世和亲戚女儿考上军校研究生等事？

8. 作者为什么会对乡村的燕子情有独钟？ 结合文章探究作者丰富的思想情感。

Answer 1

5 【答案】① 运用比喻、拟人、排比的修辞手法。② 句式整齐，长短句结合，语言生动活泼，富有韵味。③ 生动形象地描绘了燕子歌唱的悦耳动听和给人的精神慰藉。④ 表达了作者对燕子的喜爱之情。

6 【答案】① 表达了作者由乡村燕子的回忆产生的独特的人生感悟。② 承上启下的过渡作用：由上文对燕子的叙述、描写转入下文叙述、议论、抒情等的表达。

7 【答案】① 说明了乡村人与燕子息息相关，暗含着燕子与人的命运的某种维系，体现了燕子是乡村人的精神情感的寄托。② 与结尾 “ 人类的生存与万物紧密相关 ” 相照应。③ 这样写丰富了文章的内容，使文章更具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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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原因：燕子代表了美，代表了辛劳与养育之恩，并且燕子与人类密切相关。 情感：① 对燕子美丽的身姿、悦耳的歌声的沉醉与喜爱；② 对纯真童年生活的怀念与追忆；③ 对人类生态文明现状的忧虑与期盼；④ 对自然人类美的爱惜与呵护。